月光食堂

我想实现你的愿望

【薰嗣】命运里没有爱情(上)

起飞

瀧先生:

这位朋友 是一位男性写手。十分稀缺的动物,拜托大家珍惜他[所以我恬不知耻为他求个小红心和小蓝手]


曜:



还是赶在石头老师生日这天搞出了上半部分,下半部分一定会写,不然我剁头。



我梦见我八岁那年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,大家逼迫我去亲吻一个小女孩的嘴唇。那个女孩在我们班上存在感稀薄,几乎不讲话,有人相传她是个孤儿,靠国家资助得以生存。可没有人敢欺负她。我们打了架,骂了人,会有爸爸妈妈替我们道歉,回到家再用打骂的方式教育我们。可她没有,她被命运从犯错的报应中赦免了。在我们眼里,她是个目中无人,没有心肠的怪物。

我十分害怕,梗着脖子小声请求一次亲吻的权力。心里想着快拒绝吧快拒绝吧。她的目光飘向附近噤声的人群,又望向我。是红色的眼睛,我生平从未这样与她对视过。她不动声色的默许了。我心一横,在众人瞩目下小心翼翼贴上她的嘴唇。她的呼吸不是没有温度的。我的手撑在桌子上,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,被冷得缩了回来。

有什么落在我的嘴唇上了,又凉又咸。我想起小时候去海里游泳,也曾被这样的液体呛得死去活来。岸边没有其他人,我妈妈死了,爸爸去工作了,我一个人在水里挣扎,四周尽是有形的虚空。没有什么能给我依靠。可我必须努力一点,不努力我就会沉到深海几万米……谁都不会找到我的尸骸。

人群猛地散开,只有我的意识聚拢了。她流泪了。悲伤像被丢进海里的,与幸运无缘的漂流瓶。空气被水一点点挤出来,它不会去往哪个地方,更不会被谁收到了。但此时此刻,我确实在黑暗冰冷的海底摸到了它锋利的碎片边缘。

我恍惚中明白了一些东西。我的心脏里像安了一个起搏器,这个吻摁下了开关,它终于开始运作了,我的心被它生拉硬拽着跳动,血液也变成了奔腾的河流。



不久之后我就遇见了他,相遇是所有故事的开端。他是一个转学生,七月末尾来到我们班,英俊温和,惹眼并且招人喜爱,不知道比我好多少倍。光是看着他就足以使我感到卑微。他一落座,同学们立刻炸开了锅。我离得很远看他们说说笑笑,觉得那里是另一个世界,另一个我无法涉足的领域。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把我和他们隔开了。我想起梦里那个女孩的眼睛,和他一样的红色。夜晚升起前暮色回光返照,美丽又惨烈。

我听见他问大家,不好意思,请问真嗣君在哪儿?大家沉默了,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向我。我吓懵了,正不知道如何是好,他轻轻走到我面前,说,真嗣君,我们以后就要一起战斗了。

我醍醐灌顶,恍然又一次从梦里醒来。



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交集。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懂了,他和我一样是被选中的孩子。我还在子宫里的时候就有了一个既定的命运。这个命运迟到了很久,在我十四岁的夏天如雷轰顶。从此我每天要保持警惕,要生死相搏。要把整个人生无偿献给世界上我根本不认识的六十多亿人,只是因为我无力反抗。我憎恨有关于EVA的一切,可当他对我伸出手来,我握住了。他的手潮湿温暖,像我第一个成真的美梦。

心的痛楚,让人常常觉得活着是件痛苦的事。他眼睑低垂,分外好看,说,你一定常常心痛吧。



周末的时候,我去NERV做神经质连训练,从基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。他站在出口等我,温柔的夕照洒在他脸上。他对我笑笑说,我们一起走一段吧。我说好啊。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,隔在我们中间的只有空气,光和沉默。远离人群的地方,声音统统消失了,只剩下风还在迎接我们。我们走到人迹罕至的高地,他停下了。我和他一起看高楼大厦从地底冉冉升起,暮色与黄昏交接。这个城市一改日间的单调面容,变成了固若金汤的堡垒。

我看看他,他也看看我。星星点点的人造光源在我们身后骤然亮起,第三新东京市的夜晚降临了。此刻是命运的瞬间。他问我,真嗣君,你待在这儿幸福么?

我无法看着他的眼睛说不,可也唯独拒绝对他违心。我尴尬地张开嘴巴,对白被挖走了。我心想完了完了,像是面对一场质问,越是忐忑紧张,就越是无话可说。

他叹了口气。

没有关系的,真嗣君。两个人在一起,总会有好事发生的。

我希望你能相信我。



我那个时候觉得,从他到来开始,好事已经发生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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